夜在你眼中盛开,亲吻了一片海
备战高考,暂时失踪。
是个喜欢骚扰(bushi)小天使的人,所以关注我请谨慎(。)不喜欢被骚扰(……)的话就和我说一声叭(づ ̄ ³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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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一声不吭地盯着我,那神情看上去似乎有些不服气。
我别开了视线。若是再深究下去,迟早会被漆黑而沉重的液体没过头顶溺死其中——我有这样一种不祥的预感。
“既然如此,我就再告诉你一件我了解到的事情吧。”太宰板着脸说:“昨天晚上我们在酒吧喝酒的时候,安吾是说他刚做了个交易回来吧?”
“对。”
“那恐怕是骗人的。”
——什么?
“你也看到安吾的行李了吧?包里从上往下是香烟、折伞和交易得来的古董钟的包裹。伞已经用过湿掉了,所以用一块布包着。他去出差的东京那时正好在下雨。”
“有什么不对吗?”我问:“因为下雨,所以伞淋湿了。听上去合情合理。”
“如果安吾说的是实话,他应该没有机会用到那把伞。”太宰眯起眼这样说道。从那眼神中看不到一丝感情。“安吾应该是开着借来的车前往交易地点的,那么那把伞又是在什么时候被用到的呢?肯定不是交易前,因为伞放在古董钟包裹的上面。但也不是交易后。”
“为什么?”
“伞会湿成那样,可见并不是只用了两三分钟,而是在大雨中淋了至少三十分钟。明明在雨地里呆了那么久,安吾的皮鞋和裤脚却完全没弄湿。他说交易是在八点,而我们见到他是十一点。若是在这之间的三小时当中曾打着伞站在雨地里,鞋和裤子根本来不及晾干。”
“他也许带了换洗的衣服。”
“他的行李里没有换下来的鞋和裤子,而且那个包也根本放不下那些。”
可能他中途回了一趟房间换过衣服——我本想这么说,但话到嘴边又打住了。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应该会把重要的交易品放在旅馆里再过来。
“雨伞既不是在交易前也不是在交易后用的。当然,也不可能是在交易中。因为裹着交易品的纸包没有淋湿,更何况中世的古董钟绝不可以受潮。所以交易必须要在淋不到雨的室内进行。”
我细细思考了一下太宰的话。的确,安吾并没有解释那把伞究竟为什么会湿成那样。
“那么,实际情况是怎样的?”
“据我的推测,那块表根本不是交易得来的东西,而是一开始就带在安吾身上。它之所以会在行李的最下层,是因为安吾出差之前就已经把它放进去了。所以他并没有去做什么交易,而是在雨中和某人会面交谈了三十分钟,之后随便打发了一下时间就回来了。”
“你为什么觉得他是去和人会面了?”
“像安吾这样的情报员有时会挑下雨的时候在路上和人秘密会面。打着伞说话既能遮住面孔,也不用担心被人注意到或被监控录像拍下来。即使想偷听或偷拍,雨声也会盖住说话的声音。所以比起车里或室内更有利于秘密会谈。”
太宰究竟想说什么、想表达怎样的意思,我大致已经明白了。但我却不由提出反驳,期盼着还有机会把推论引到更希望看见的方向上。
“或许安吾是对我们说了谎,但他可是黑手党中与秘密情报打交道的情报员,肯定会有那么一两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会面吧。你不能因此就——”
“如果是那样,他只要说一句话就行了。‘我不能说——’只要听了这句话我和织田作肯定谁也不会去追问他的工作内容,没错吧?”
“…………”
的确,就是这么回事。
“然而安吾却谎称自己刚做了交易回来,甚至还专门拿来了古董钟制造伪证。他究竟为什么要对我们隐瞒自己的秘密会面到这种程度呢?”
太宰用冰冷的眼神这样说道。
——交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我想起在酒吧看到安吾行李中的纸包时,太宰曾经不经意地这样问过。现在想来,太宰恐怕是只看了一眼便得出了刚才那些推论,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而提了那个问题。
——安吾、Mimic、袭击。
某种正体不明的东西正渐渐浮出水面。
“织田作,小心一些。眼下的形势已是水要从杯口溢出来的状态了。”太宰说:“只要再多一事,水立刻会从你手中的杯子里洒出来,到时候光凭你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解决的了。后面的事情由我们来处理,安吾那边就拜托你了。”
“啊。”
我和太宰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转身准备离开小巷。
就在那时我突然注意到了。
袭击者站起来了。
“太宰!”
我大声喊,几乎在同一时刻袭击者举起了枪。
“别动……”袭击者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道。
无论我还是太宰的部下,要开枪的话袭击者都离太宰太近了。而且他的枪口现在正对准了太宰。
袭击者用右手举着枪,左手像是无法动弹、垂在身体一侧。但即使如此太宰也处于敌人的射杀范围内,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哎呀哎呀——”太宰像是见到了什么稀罕物一样看着那把枪说:“中了那么多枪还能站起来,真是坚韧地令人惊奇啊。”
两个袭击者中的一人已经完全气绝躺倒在地上,而另一个人似乎想用尽最后的力气拉着太宰垫背。
“太宰,你站着别动。我来想办法——”
我慢慢伸手摸向枪。
袭击者只要一瞬间就会对太宰开枪。因为枪口完全对准了太宰,就算我一枪命中袭击者的心脏将其击毙,也可能因震动而使对方的手指扣下那老式手枪的扳机。在这里时机就是一切。尽管很不愿孤注一掷,但已经别无他法了。
“你们的组织名叫Mimic,是这样没错吧?”太宰向袭击者发问。
袭击者没有回答,脸上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
“我就不指望听到回答了。老实说我很敬佩你们的组织,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个组织敢从正面和黑手党对撞呢。而成功地把杀气腾腾的枪口举到离我这么近的地方的,你也是第一个。”
太宰朝着袭击者走过去了,看起来就像在自家后院散步一样。
“太宰,别这样——!”我压抑着声音说。
“但愿你也能看到现在我这两眼中的感激之情。”太宰面对用枪指向自己的袭击者继续说:“只要你的手指弯曲一点点,我就能等来自己翘首期盼的最渴望的东西了。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你的子弹没能命中目标。”
太宰微笑着一步步走近袭击者,眼看和枪口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到三米了。
“你要瞄准的是心脏或者头,我建议你选头部。机会只有一次。我的同伴们可不会亲切地留给你开第二枪的机会。”太宰用手指敲了敲眉间靠上些的地方。“但是你一定能做到。你是狙击手吧?脸上还留着拿狙击枪时的印子呢,所以你不是观察员。”
的确,这个人的左侧脸颊上有一道长时间盯着狙击枪瞄准镜而将脸紧贴在枪上留下的痕迹。
袭击者用颤抖的手握着枪。就像太宰所说,他只有一次开枪的机会,在断定能够杀死太宰前不会下手。
而另一面,太宰却像是在欢迎袭击者一样越走越近。
“对,就是这里。这个距离的话肯定没问题。”太宰露出满面笑容说:“无论开不开枪你都必死无疑,所以最后就来试试看带着敌人的干部一起上路吧。”
“太宰!!”我大声喊着,甚至产生了一种和他之间相隔了一亿米的错觉。
“拜托了、带我一起走吧,让我从这个腐朽世界的梦中醒来吧——快啊、快啊、快啊!”
太宰用手指着自己的额头走过去,脸上浮现出了甚至可以说是安宁的笑容。
袭击者咬住嘴唇,开始将力量集中在手指上。
——到极限了!
我和袭击者几乎同时开了枪。
两道亮光在小巷中闪过。
手臂被射中的攻击者因子弹的冲击力而跌倒了。
太宰的部下对准倒下的袭击者一齐扣下扳机。袭击者仿佛被飞流直下的瀑布拍打的破布一般抽搐着,身体皮开肉绽、喷出大片鲜血后气绝了。
太宰仰着身退了两三步之后,在那里站住了。
“………………………………太遗憾了。”太宰以那副微微后仰的姿势说:“又没能死掉——”
之后太宰直起了身体,他的头部一侧、右耳上方被擦破了皮,正在流着血。
子弹只射偏了一点点。
我看着太宰。那里似乎飘荡着某种东西,像是精神上的罪恶之源一般不可目见的某种东西、会将所有一切全部破坏殆尽的某种东西。
“抱歉啊,吓到你了。”太宰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视线,用手指摸着头部的伤口一边笑着说:“演得很不错吧?我知道他会打偏,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哦。狙击枪的印子是在左脸上的吧?也就是说他曾经把枪架在左侧,是个左撇子。但他刚才以非惯用的右手拿着枪,还是一副摇摇晃晃的状态。再加上用那种老式手枪还只能打一发,除非抵住身体,否则不可能打中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盯着面前边笑边解释的太宰。
“于是我就用说话来拖时间,等到那家伙手累了为止。只要慢慢靠近对方就不会立刻开枪,然后织田作就会帮我想办法了。这就是我的策略,非常合理吧?”
“是啊。”
我只说了这一句话,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回答的话语。
如果我身处不同的立场、与太宰之间并不是像现在这样的关系,在这种时候就算一拳抡上去或许也没什么奇怪的。然而我就是我,对太宰也做不了任何事情。
我把枪收回枪套,背对太宰离开了。
我每走一步都觉得地面仿佛要裂开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将我整个吞噬掉,让我坠落到不知何处一般。
太宰用手指着头走向枪口的时候,那仿佛快要哭出来的孩子一般的表情,深深灼烧在了我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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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