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在你眼中盛开,亲吻了一片海
备战高考,暂时失踪。
是个喜欢骚扰(bushi)小天使的人,所以关注我请谨慎(。)不喜欢被骚扰(……)的话就和我说一声叭(づ ̄ ³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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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横滨的海上,浮着一艘小小的观光船。
阳光穿过清透的天空投射在海面上,微小的涟漪被照耀得闪闪发光。观光船沐浴在这反光之中,在水面上静静漂泊着。
在那船上的只有寥寥数人。
观光船的中央站着一名青年。学者风貌的青年戴着一副圆框眼镜。他是异能特务科的特工、坂口安吾。
安吾的右手边坐着一名男子。
“安吾君,好久不见啊。感谢你今天邀请我过来。回到自己岗位上的感觉如何呢?”
男子满面笑容地向安吾搭话。他头发向后梳起、穿着白衣。这是统帅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森鸥外。
“…………”
安吾没有回答,只是有些紧张地垂着眼。
“请高抬贵手别太欺负我家的年轻人啊,黑手党的大佬先生。”
将安吾夹在中间、坐在鸥外对侧的是满头白发身材高大的壮年男性,也是船上的所有人中最魁梧的一位。这是内务省异能特务科最高指挥官、种田长官。
鸥外与种田身后各自守着部下兼警卫的黑衣的黑手党成员和黑衣的特种部队。然而所有人都未配备枪械。
安吾神色紧张地说:
“本日劳君驾来,不胜感激。首先在此重申,此为非正式会谈。记录与摄影、以及任何来自在场外的物理介入均视为违约,届时会谈将当即中止。”
安吾边说边悄悄望向岸边。在远处隐约可见的陆地上,双方组织的部署已经秘密地——或说是公然地待机于此。万一在会谈过程中有一方违约杀伤了另一方,岸上的敌人恐怕会立刻将生还的一侧全部歼灭吧。
这是一次用刀尖抵住对方的喉咙、在勉强至极的平衡状态下进行的会谈。
“我家的爱丽丝酱吵着让我给她带甜筒回去呢~不过看来这里也不是政府御用商人的店铺啊,种田长官?”
“哈哈哈~这还真是温暖人心的故事啊。”种田边笑边用手头的扇子在面前扇着风。“那我也给等着我交报告书的内务省官员们捎点特产回去吧。要是拎回阁下的项上人头想必能让他们满心欢喜呢。”
守在鸥外身后的两名黑手党成员浑身的杀气瞬间爆了棚。
然而鸥外却一脸清爽地笑了。
“为讨好内务省的大领导绞尽脑汁,当差的也真是辛苦啊,种田长官。”
“哪里哪里~比起不知何时要被端掉、提心吊胆窝在下水沟里的你们,这都不值一提——”
无论鸥外还是种田,表情和语气都像是在屋檐下下将棋一样。然而站在中间担任仲裁的安吾却冷汗流得停不下来。若是眼前这两个人认真对立起来,不出三天横滨就要化作横尸遍野的死亡之都了。
“那么,请两位就此进入正题。”即使是身为特务科精英的安吾,想要插入这两人之间的对话也需要最大限度的慎重。“异能特务科·种田大人向港口黑手党首领·鸥外大人提出的要求共两点。其一,此次事件与本人——安吾一概无关,不可对其施加危害。其二、需由鸥外歼灭非法入境异能犯罪组织·Mimic。请问上述内容可否?”
“第一条完全没问题啊,就算这样我也是非常感谢安吾君的。你十分出色,也帮了我不少忙,即便这只是你身为卧底的一个环节。而且这次凭着你的仲裁也得以跟特务科会谈了。我真是想给你来个献花加拥抱呢~”
“那么——”
“但是第二条怕是还不能许诺,他们再怎么说也是一群可怕的家伙啊。Mimic害我们现在也是火烧屁股的窘境,可以的话人家都想哭着逃跑啦。”
鸥外露出摸不清真意的笑容看向种田。
在种田的瞳孔深处瞬间闪过一道剃刀般锐利的光芒。他闭了一阵眼,之后将视线投向安吾对他示意。
“接下来,是港口黑手党对于特务科的要求——”
种田微微吐出了沉重的叹息。
之后从西服下拿出了一个黑色的信封。
毫无意义的影像在我眼前一圈圈盘旋着。
我曾站在冷清旅馆的白色单人房里,站在美术馆前的人造树林里,之后又站在西餐馆的二楼。
——织田作之助,一个严守着无论发生什么都绝不杀人的信条的神奇的黑手党成员。
我站在堆满垃圾的小巷里,站在深夜寂静的酒吧里,站在黑手党总部的直升电梯里,又曾在那下着雨的茶馆的窗前。
——撰写小说,就是在描写人类。
——你是有那个资格的。
那个胡须男说这番话是发自真心的吗,或者只是口头上的安慰而已呢。我真的有描写人类的资格吗。
即使那胡须男所言当真,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如今的我,已经没有描写人类的资格了。
在发生爆炸的地方,我设法用颤抖的双腿站起来、去查看了公车当中。然而我本不该去看的。那里面究竟是怎样一副光景,明明是可以轻易想象到的。
在尚未引发大骚动之前,我离开了那里。之后拖着步子来到了西餐馆。
——是军队啊。
——他们是只能生活在战场上的无主的“灰色幽灵”。
西餐馆没有亮着灯。
一片寂静。
我进去的时候,店主大叔已经死了。
在柜台内侧,他倚靠着放置锅和厨具的架子死了。胸部中了三枪,圆睁着眼睛。或许是在那瞬间抄起了手边的东西,他手中握着盛咖喱用的圆汤勺。面对持枪的Mimic士兵,用一把汤勺到底是打算怎么与之搏斗呢。果然不愧为黑手党旗下的西餐馆。
我轻轻用手将大叔的眼皮拨下来。这样大叔终于变成了一幅逝者的面容。
我明白,自己体内的灵魂正被吱吱绞碎着。那是灵魂被扭曲得不可复原时会发出的声音。
在西餐馆的柜台上,插着一把军用匕首。匕首贯穿了一张地图插在柜台上。我拔下匕首看了那张地图。
地图上描画的是与此处有些距离的山岳地带。在山间古老的私人土地上画着一个红X印,旁边潦草地写着“幽灵的墓地”这么一句话。
这应该是来自Mimic——来自纪德的留言吧。我将地图叠起来塞进口袋里。
我上了二楼,走进大叔给我准备的隐藏房间。在那里陈列着我为了不时之需而预备好的枪械。
我脱掉衣服,穿起略薄的防弹背心,在外面套上衬衫。我将背带式的枪套穿过两臂,扣上背后的扣子。
我查看了两把手枪,将它们拆开来清理掉灰尘,上好油再组装起来。我检查了准星没有错位,取出子弹后扣动扳机确认了手感。之后将子弹放入弹匣填满。我拉动滑膛,将第一发子弹送入枪膛。另一把枪也做了同样处理,之后我将它们插进了两腋下的枪套中。
固定的动作有如祈祷。在重复着这些准备动作的同时,思维渐渐脱离了身体、开始在记忆中彷徨。我过去曾是怎样一个人,曾追求着什么呢。我曾与谁对话、感受到了什么、想要怎样活下去呢。
而现在我所明白的是,曾经所追求过的一切,如今都已变得像被丢弃的纸屑一般。我将收纳备用子弹的腕带套在两手腕上,双手穿过防弹纤维制成的大衣袖筒。我在大衣内侧挂好手榴弹,之后尽可能多的带了些更换用的弹匣。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不拿绷带和镇痛剂。这些不会用得上。
取而代之,我找出了很久前便戒掉的香烟的盒子。我拿上烟跟火柴,走向隔壁的房间。
那是曾被孩子们用作起居室的地方。是就在几天前,我才和孩子们上演过一出混战的地方。
那里几乎与之前没没有任何变化。扶手涂满蜡笔的睡床、脏脏的地板、浮现出污迹的壁纸。不一样的只是本应在那里的五人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
“晚安了,幸介。”
我点起烟说。那是最年长的男孩的名字。
“晚安了,克巳。晚安了,优。晚安了,真嗣。晚安了,咲乐。”
在香烟上方,静静地升起了一缕淡紫色的烟。我注视着那烟雾。
“在那个安宁的地方好好睡一觉吧。我去给你们报仇了。”
我将烟夹在手指间,凝视着烟雾。终于香烟烧尽,烟雾也消散了。
我迈出了步子。
“织田作!”
刚走出西餐馆,我便被熟识的声音叫住了。
“太宰啊。怎么了?”
“织田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必须住手。就算那样做了——”
“就算那样做了,孩子们也不可能回来?”我说。
太宰像被噎住一样沉默了。之后他说:“从至今为止的战斗中可以推断出Mimic残余主力部队的人数,大概有二十人往上。他们仍留有余力,而且恐怕在西面的山岳地带设有总部。更详细的内容要从现在开始——”
“所在位置的话我已经知道了,因为收到了请柬。”
我将刚才找到的地图拿给太宰,就是那张写着“幽灵的墓地”的地图。太宰看过后皱起了眉头。
“他们在把兵力汇聚向一处。就算集中黑手党的全部战力也不一定能攻破。”
“不需要去集中战力。”